2000年之后,我花了十年时间,写了一个“社区人系列”小说,这个系列小说和当下的社会生活密切相关,是一部关于社区人的小说。把城市中一个新兴社区中人的生活,作为小说的描写对象,是我作的一次积极的探索,目前这六十篇小说分为《来自生活的》《可供消费的人生》,由广西师大出版。
在这个系列中,我描写了发生在的一个郊区化中产阶层人士居住的社区故事。它在结构上互相有一些联系,也许可以叫做糖葫芦小说或者桔瓣式小说,不是严格的长篇小说,而是由系列小说构成的一个整体。这样的小说,过去有乔伊斯的《都人》和舍伍德.安德森的《小城畸人》,还有奈保尔的《米格尔大街》和巴别尔的《骑兵军》。这样的系列小说在结构上相对松散,但是却表达了一个,描绘了一个群体。
当一个个现代社区出现在之后,它正在逐步地取代过去的大院和胡同的那种居民居住格局。大院是典型的计划经济时代的中国人的生活方式,工作、居住,甚至都是在一个大院里面完成的。而胡同大杂院生活,也是历史上一种特别的居民生活模式,就是市民生活在后来产权根本不清楚的胡同的四合院里,这四合院本来在1949年之前,大都是私有财产,解放之后,这些四合院的主人也就换了,后来更是每个四合院都住进了好多家人家。如今,这些过去的城市新主人,现在很多人重新沦为了城市小市民甚至是贫民,在旧城当中,几乎都了讨价还价的,处于一种弱势,最后获得的一点拆迁补偿款,在主城区根本买不起房子,所以,不得不大都搬到了郊区的新社区去居住。与此同时,的单位在2000年之后,大都不再分配住房,所以,很多社区的居民成分,就非常复杂了,根据这些社区地产的价格,也分成了不同阶层居住的社区,自然,这些社区也就分成富人社区(以高级公寓和郊区别墅为主)、中产阶层(管理比较好的公寓,比如亚运村的一些公寓楼和望京地区的公寓楼,还有一些郊外低密度住宅等等),以及一些新的小金木水火土命查询表市民阶层居住的社区,有两个这样的社区,一个是回龙观,另外一个是天通苑,价格低廉,安置的都是从的旧城迁出来的城市贫民和小市民,形成了新的普通社区。
这就是新居住区,新的社区文化的格局就此正在形成。在今天的城市中,中产阶层正在改变中国社会的结构,同时,作为经济地位和社会地位都非常稳固的一个逐渐扩大的群体,中产阶层一般有着丰厚的收入,受过很好的教育,大都有房有车,有进取心,他们的生活品位和生活乐趣也逐渐地趋同,是城市中消费和引领时尚的主体。他们往往选择和人文气氛都比较好的社区居住,并且正在形成中国独特的社区文化。但是如果你剥开了生活的外衣,你会发现,每一个家庭都有自己的烦恼和伤心事,每一个人甚至都有自己的情感痛点,这个痛点是他们的隐疾与暗伤。我抓住了当今这个急剧转型的社会中勃勃兴起的新阶层的人,他们生活中的问题与疼痛,当代生活的,也表达了中产阶层的困境:他们想寻找到理想的生活,并努力地承担着生活赋予他们的一切。
由此,我状写了他们生活中的各种问题:有白领女性因为一次车祸导致毁容从而改变了生活态度的;有单身母亲需要面对自己未婚先孕的女儿的;有参加马会的却被朋友偷窃了东西的收藏家;有几年之内把几百万都莫名其妙弄光的;有晚景凄凉的动画片配音演员深刻的夫妻感情;有打铁的艺术家的情感;有因为父爱缺失性格畸变导致人变为人熊的;有家庭缺乏母爱需要面对儿子青春期烦恼的父亲;有音乐家和他的懂音乐的狗的故事;有网络爱情的悲惨结局;有令人羡慕的成功夫妻之间生活的面;有心理学家逼疯了自己的舞蹈演员妻子;有飞行员和蛙人的完满爱情;有艺术家和他的马的离别;有弱智儿童的短暂的生命;还有社区童军的一次人性复杂的野外行军等等。
很多小说都是来源于生活经验和我对生活的观察。这其中,我的小说《流水席》的写作完成,得益于一个叫黄柯的朋友,他具有传奇色彩,据说,他是经历了一次车祸而下来了,觉得自己的生命存在来自与某种神秘的关照。后来,他就在望京地区自己的房间里开了一个很有名的流水席,整天接待朋友,朋友们谁来都可以吃,成了一个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在他家白吃白喝的地方。10频道专门做了专题节目。比如去年过年,十多天他招待了3000人。我就去过好多次,曾经老黄把来过的各种艺术家按照门类,组织他们以流水席为题材创作不类的作品,一定好玩。我还答应自己也写一篇,于是,这篇小说就这样诞生了。但是,我从来没有问过老黄他当时是怎么车祸的,是在什么情况下车祸的,因此,这篇小说就完全是我本人的虚构和想象了。
再比如《总来自黑夜》的写作,来自于两个触发点,一个是,在我家附近,去年夏天的一天晚上忽然有抓那些建筑工地上看黄片的民工。这使我想到了民工的性生活压抑问题。还有就是一天晚上,在机场附近我们的班车坏了,冒雨步行穿越一片的空地时,一个黑影抢劫我,被我给打跑了,于是,我就写了《总来自黑夜》。主要就是涉及到了现在分化带来的一些社会问题。比如就在前些天,我看到一则新闻,大学一个年轻的女副教授就在自己家的楼道里面被抢劫了。一开始,我就想把整篇小说写成一段,写成一个亡灵的叙述,现在看来,也许叙述的密度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