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行业向来被视为男人的世界。但在亚洲,财富和阶梯的最高层级正在展现女性的一面。为亿万富翁提供理财服务的女性与日俱增。
在私人财富管理公会(PWMA)执行委员会的九名中,有七位是女性,其中包括瑞银集团(UBS Group AG) 大中华区财富管理业务主管卢、中银私人银行业务负责人曾锦燕,以及BMO私人银行(亚洲)行政总裁陈。
在亚洲私人银行业榜单拾阶而上的女性,并不止这些。其中的佼佼者还包括新加坡星展集团控股有限公司(DBS Group Holdings Ltd.)零售银行及财富管理业务主管陈淑珊和法国巴黎银行(BNP Paribas SA)亚太区财富管理部门郑陶美蓉。
相较之下,私人银行协会(Association of Swiss Private Banks,总部位于)的六人委员会都是男性,而在规模大得多,包括零售贷款人在内的银行家协会(Swiss Bankers Association),19人董事会中只有一名女性。
按资产计算,瑞银集团是亚洲最大的私人银行。在该地区,瑞银的女性与男性私人银行家比例现在是60:40。
一部分是历史原因。直到20世纪80年代,新加坡和银行业才决定将财富管理作为一项重点业务。在此之前,亚洲富豪主要聘请远在苏黎世和伦敦的私人银行家帮助他们打理财富。私人银行开始在该地区设立分支机构,并寻找人脉深厚,经验丰富的工作人员。一位供职于欧洲银行的资深银行家告诉我,她多年前从一家企业贷款机构跳槽到现在的岗位——她认为,私人银行是一个可以让她大展的金融服务领域。更多的女性接踵而至,并在这一过程中聘用了许多女性雇员。
女性私人银行家的高涨人气,在一定程度上可归因于“软”因素。在这样一个企业仍然在成长,并且刚刚开始向下一代转移财富的地区,这一点至关重要。女性往往更善于建立融洽的关系,更加,更懂得体恤他人感受。据说男性客户更愿意与女性谈论他们的个人财富和家庭事务(让很多亚洲富豪夜不能寐的,恰恰是这两件事情),而不愿意向另一位男性诉说衷肠。
在亚洲,女性私人银行家也表示,对她们来说,容易找到家务活帮手常幸运的。在新加坡和,住家佣人是司空见惯的事情,许多职场男性和女性由此获得更加灵活的办公时间。
另一个推动因素是女性的多任务执行能力。私人银行从业者往往需要精通几乎无所不包的“礼宾服务”,比如确保豪华轿车准时赴机场接客户,帮助客户的子女进入一所顶尖学校。我认识的一位女性私人银行家曾被要求在美国出差期间,帮助客户摸清楚在美国读大学的儿子刚刚结识的女朋友的底细。她顺利地完成了这桩差事,不仅让客户非常满意,也让她更加接近客户一家的私密事务。很难想象一位男性私人银行家愿意,或者会被要求去做同样的事情。
也许更重要的是,女性擅长完成工作。英国前首相撒切尔夫人(Margaret Thatcher)曾经说过一句名言:“如果你需要的人,找个男人就行;如果你需要做成某件事,一定要找个女人!”诚哉斯言。许多研究表明,公司的性别平衡和财务回报之间存在正相关关系。先锋集团(Vanguard Group)在2000年发现,相较于女性,男性在金融危机期间更有可能出现恐慌情绪,进而抛售股票。正如我的同事塔拉•拉沙佩勒(Tara Lachapelle)所指出的那样,女性通常会展现出一种更加审慎的投资风格。
在某些方面,所有这一切其实并不是新鲜事。WE家族理财室(WE Family Offices LLC) 首席执行官玛丽亚•埃琳娜•拉格马西诺(Maria Elena Lagomasino)在2002年接受采访时(她当时担任摩根大通私人银行董事长)表示,刚刚还在为客户推荐牙医,现在又开始解决一个复杂的遗产规划问题,对她来说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工作日程表。
但世界银行业的景观正在发生变化。女性亿万富豪人数呈上升趋势。从2005年到2016年,亚洲女性亿万富翁人数增加了近12倍,女性亿万富翁占该地区亿万富翁总人数的6%。相较之下,瑞银集团和普华永道会计师事务所(PricewaterhouseCoopers LLP)的研究显示,欧洲女性亿万富翁的数量同期增长了2.8%,占该地区亿万富翁总人数的17%。
根据咨询公司(Boston Consulting Group Inc.)的分析,在全球范围内,女性控制着30%的私人财富,但仅有2%的理财机构将女性视为一个的客户群体。考虑到世界上最富有的投资者现在不只是追求财务回报,一种围绕社会投资的理财心态是没有坏处的。安永会计师事务所(Ernst&Young LLP)的数据显示,大约88%的女性投资者希望把钱投到一些能够产生积极社会影响的实体中。
描述随着一大批亿万富翁日益年迈,在未来的20年,全球预计将有2.4万亿美元的财富完成代际转移,与男性银行家磋商理财计划这一挥之不去的偏好也将随之减弱。在亚洲,财富通常会转移给留学归来的年轻企业家。他们可能不太愿意与女人打交道,或许也不会轻松自在地将巨额家族财富交付给一位中年男性打理。
对于任何一家银行来说,财富管理都是一项非常重要的业务。在这个高风险时期,它占有的资本相对较少;对于几家金融机构而言,财富管理就是它们的未来。